天一真人已然沉沉睡去,伤的太重,湛空上的裂痕尤其刺目,不知道何日才能弥合好。
镂奇的伤势也很重,但大部分是外伤,他皮糙肉厚恢复起来很快。
因为在土伯的嘴巴里停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被地府阴气伤了元神,所以镂奇整体看上去是蔫蔫的,无精打采的趴在泉水边的草地上。
“这货是我新收的奴仆,你莫要吃了他。”
郑九必须要跟镂奇关照一下,否则一回头被吃了总是不好。
交代清楚后,郑九才回到玉扳指的空间里,小心翼翼的撤掉三层阵法,神识的触须慢慢探出去,外面是呼呼的风声,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知不到。
果然还在黑境中,为了谨慎起见,郑九就在玉扳指的空间里指挥石头慢慢朝前移动,黑境中毫无方向感,总之远离之前的战场最好。
如此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什么事儿也没有,郑九干脆从玉扳指的空间里跳了出来,神识放不远,也无需再探查什么,一把抓起石头破开黑境的屏障冲入下方的云层中。
一个时辰后,郑九回到了天丰山,一副老农打扮,在山门外被十分警惕的武丁娃发现,“什么人?敢擅闯天行宗?”
一柄雪亮的长剑指着郑九,剑尖都快抵到胸口了。
没事儿就好。
郑九长出一口气,尽管有一定的自信预判,灵宝子死了会极大的震慑对方,可毕竟在黑境耽误了五六日,信和派若是要报复,天丰山恐怕会再遭一次劫难,但现在看来安然无恙。
“烦请小哥通报一声龚长老,就说雷鸣山有故友来访。”
武丁娃犀利的眼神瞪着郑九上下左右的看,莫要小瞧此子只有炼气巅峰修为,但胆子极大,而且心细如发,越看郑九越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像谁,手中的长剑便缓缓收了。
“你找龚长老何事?”
“莽生前辈有要紧的事情让老朽传话。”
“有什么话,你转告本仙师便好了。”武丁娃警惕的很,怎可能轻信一个毫不认识的凡人。
“那对不住,莽生前辈要老朽亲自传话。”
“撒谎都不会,什么莽生、卵生的?龚长老从不认得这些乡野村夫,你最好老实一点答话,为何闯我山门?为何要撒谎骗人?否则本仙师对你不客气。”
于是,武丁娃的长剑又举了起来,并且剑尖直接戳在了郑九胸口,以他的眼光自然看不出来郑九的修为,只是觉得这小老头精气神比寻常人强太多,但也只是个凡人。
郑九被逗乐了,暗道此子警惕性甚高,脑瓜子也转的快,但浮躁的性子改的太少,看来还是需要继续磨呀。
武丁娃做梦也想不到,就是因为把剑尖戳在了郑九的胸口上,他本应该在当年破境,结果期限被无形中拉长了两年。
不是郑九小心眼,武丁娃的棱角若是不被磨平,境界越高,惹出来的祸事往往越大,而且追求大道最忌讳性子浮躁。
“这是一样信物,交给龚长老一看便知,老朽究竟有没有撒谎。”
郑九抽出一张符纸递上去,上面是画了一半的附灵铁骑符箓套件中的一张,龚汝升如何不知呢?
“呦呵,你敢拿擦屁股纸糊弄本仙师,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孰料,武丁娃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把夺过符纸,直接给撕了。
郑九有了怒意,正要略施手段小惩一番,却有另一名修士闻听喝骂声赶来,恰恰是张儒生。
问明情况后,张儒生俯身拾起被撕碎的符纸,只扫了一眼便大吃一惊,连忙恭敬的请郑九进山门,根本没理会一脸莫名其妙的武丁娃。
回自家山门这般费劲,郑九也是苦笑摇头。
很快到了龚汝升新修的洞府,郑九只是轻声叮嘱一声,“莫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