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我靠,你踏马有病吧?当初写计划书的时候,就说好了要每人电脑存一份,邮箱存一份!是你自己信誓旦旦,保证你可以保存好!不用那么麻烦!!”“好,你是项目负责人,你说了算!但你踏马倒是保存好啊!老子辛辛苦苦半年多,早上不敢睡懒觉,中午不能睡午觉,踏马每天挤出时间搞这个屁的创赛,现在临门一脚了,你踏马说,计划书被你弄丢了??!”苏冰夏眼眶充血,越说越气,她本就不是努力的类型,为了混学分才跟着游枳参加创赛。如今一切都没了,气的理智全无。游枳安安静静坐在离付椿最远的一个座位上,一言不发。她纤瘦的脊背靠着椅背,整个人像一张拉满弦的弓,尽管低头看不清神色,却也能从她紧握泛白的拳头中,看出隐而不发的怒意。她闭着一双红透的眸子,听着苏冰夏的失控怒骂,想到了去年底。寒冬腊月,她刚摆脱傅迩玳的追求没多久。悠闲自得在光秃秃的银杏林喂猫,付椿跑的脸蛋通红来找她:“游枳,我们一起参加比赛吧!!”“我发现一个好项目!——动物智能假肢。怎么样怎么样?我学计算机,你学动医,简直天作之合呀!明年国赛金奖非我们莫属!”“除了国奖,我还想把它做出来!给奶牛和橘座戴上,给校外所有的残疾动物都戴上!你陪我一起?咱们一起登上山顶!好不好?!游枳枳?!”那天她的眼睛特别亮,就像夜空的星,璀璨明亮。“我这边只招到一个大一学弟,你呢?身边有同学愿意加入吗?哎呀!我们刚组队,不会中道崩殂吧?!”游枳听到自己笃定且充满干劲的嗓音:“不会。”确实不会,他们一组五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带着象牙塔里最纯粹的赤忱与热血。遇到苦难互相鼓励,遇到不公互相吐槽,压力太大就吃一顿好的。吃完再熬夜研究,就这样,从校赛突出重围,走到省赛的开端。他们用半年之久。终于拿到了省赛的敲门砖。却被一砖拍死在了省赛前。“是不是傅迩玳。”她睁开通红的双眼,嗓音沙哑枯干,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会议室莫名一静。苏冰夏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如刀视线射向付椿。付椿眼睛肿成一条缝,她浑身一抖,才抬起头,面带茫然:“游枳,你什么意思?”“我说,是不是傅迩玳。”游枳冷冷直视她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付椿。”两人无声对峙。几秒后,付椿擦擦眼角,移开视线:“不懂你在说什么!计划书丢了我也很难受,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报警调监控吧。”游枳站起身,不想再与她掰扯。她不傻,相反很多时候她很敏感,经常能第一时间发觉身边人的异常。只是很多时候,她不愿戳破,不愿去相信,甚至刻意忽略。那些从前不去探究的细节,如今连成一条线,很容易确认是不是监守自盗。但她还是想给对方一个机会。“付椿,我不管你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现在说实话。”“你难道忘记项目一开始说的话了吗?”她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创赛导师温婉面容上写满慌张与愤怒。傅教授气喘吁吁跟在身后,面若寒潭。“到底怎么回事?”-事件调查的很快,警察调了监控,付椿的电脑和u盘昨晚确实放在会议室,但今早就消失了。“监控有人剪辑过,案件侦查需要一段时间。”得知情况的警察姐姐安抚游枳几人,“你们耐心等等吧。”“教授,怎么办啊?能跟赛委会说说,我们延迟提交计划书吗?”苏冰夏焦急问。傅教授面沉如水:“比赛岂是儿戏!能给你说延迟就延迟?”他冷哼一声:“付椿。昨天上午,我跟你说过什么?”偌大会议室里,傅教授高坐首位,积威甚重,他一发怒,所有人噤若寒蝉。“……对不起,教授,你让我马上就提交,我,我,本来要提交的!”付椿泪眼朦胧,哽咽了一下:“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个错别字,想着晚上改一下再提交,结果昨晚聚餐太累,就想着今天改了再提交,没想到,电脑就没了……呜呜呜……对不起。”游枳猛地侧眸,看向长桌最下首的付椿。教授昨天就让她提交了?那份计划书,那怕不是她主笔,她也检查过好几遍,哪来的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