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喜欢你,你不懂礼貌,你任性妄为,你娇气爱闹,我偏偏就放不下你。”“我是不是犯贱?”谢昼雪冷哼:“你说是不是?”宁白感觉谢昼雪很生气,他撑起来,胸口隐隐作痛,可他莫名觉得爽……说实话,世界有太多不奈何之事,身为人,又能如何?他实在是没力气再前进。勇气是什么,勇气能当饭吃?!宁白:“上官凌来恶灵谷,我帮他半途杀了一只穷奇,就这么认识的。”谢昼雪冷笑:“比我早,呵——”宁白:“你神经病!”谢昼雪也起来,他没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他跟着宁白走,宁白转身回到医宗后,他去吃饭,谢昼雪也去;他去城墙下扔个雪球,谢昼雪要跟着去;他去沐浴洗澡,谢昼雪就站到屏风外候着他,还帮他拿外袍。以前宁白很喜欢跟谢昼雪单独相处,但这几天这架势是要困死他啊?他还想一个人,有点私人空间。可他这么想,谢昼雪不这么认为——天琅北域的副宗主姜令柯提溜着一个陌生弟子的项上人头来找自家宗主。他将流血的头颅放到桌面,请示谢昼雪说:“栖芜,我在望端海与天灵泉的交界处发现了你让我追查弟子的项上人头。”数日前,天琅北域曾经有一个修士是来自沧溟宗的卧底,名字叫萧堰。萧堰带着大量天琅北域的灵药方子出逃,并且这些药方出现在了沧溟宗所在的临安沧州。仙门中修士的灵药供应是专门线路,以神木宗原家为首。原家的宗主是谢昼雪的姨母原镜光。姜令柯说:“栖芜,你怎么看?”谢昼雪:“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让我焦头烂额的人很烦心。”“这个人头是兵人,是死人炼化的傀儡,应当不是萧堰本人。”姜令柯想了想,“那我问你,你的小徒弟,当真是——”姜令柯欲言又止,他来到这里之前的半个时辰,宁白让谢昼雪赶紧滚……可半个时辰后谢昼雪没来找他,宁白反而急了。宁白来找姜令柯,他径直踢开门!姜令柯看到宁白凛冽面容,脸色一白,忙道:“夫人好,我是天琅北域副宗主,我叫姜令柯。”宁白愣了下,“师叔?”姜令柯深呼吸,“我担不起,小神官大人,别折煞我了。”宁白瞥了眼谢昼雪,突然大喇喇走过去。他主动挽住了谢昼雪的手臂,微微笑着,说:“夫君在问什么?”谢昼雪恨不得连抽带打把姜令柯赶出去,可他淡定十足。他毫无顾忌坐到位置上,还压着宁白的人坐到自己腿上。宁白心道这狗东西又不按套路出牌,他坐好,咬牙道:“你最好别给我安排差事,否则我弄死你。”谢昼雪开玩笑:“怎么不叫夫君了?”宁白望到桌上的头颅,愣了下,“兵人?这是谁敢这么大胆,将修士炼为兵人吗?”姜令柯:“我自风陵台神官夫人原镜光处来,栖芜,你姑姑谢愁眠让我告诉你,谢寰似乎无法忍受沧溟宗萧祈的威逼利诱,打算退位了。”谢昼雪:“真有此事?”宁白后背发凉,他无法置信地看了眼姜令柯,喉结动了下。糟糕了,要去当傀儡了!可他真的没有领导能力啊,干嘛叫他去?姜令柯:“确有此事,可如若谢寰不退位,神官大人的位置一日就会遭到觊觎,毕竟是小神官大人亲自推举——”宁白不傻,讥笑。“想逼我成为靶子?”他坐到谢昼雪的大腿上,捏起自己的一缕发打着弯儿:“别被玩了。”姜令柯:“我当然不敢,不过栖芜让你成为他的徒弟,你也愿意?”宁白怨了下谢昼雪,问他:“我胸口疼,给我涂点药。”姜令柯眉头皱起,只好说:“那我先回天琅北域,栖芜,我们回去后再说。”谢昼雪说:“我把你当朋友对待的。”“还有,我没空回去,我要去大净山杀穷奇。”姜令柯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我会告诉你姑姑的。”宁白目送姜令柯走远,开口问谢昼雪,“你手下宁澹告诉我你这六年安好,我看宁澹是个好靶子,他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侍卫,你如果对他动手,怕是坏了你的名声。谢崇对你知根知底,你这六年,过的什么鬼样子?”谢昼雪搂着他,主动抱了他一下,宁白不情不愿地依着他,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心疼我啊?”“嗯,不心疼。”谢昼雪:“姜令柯说得没错,第一个是你爷爷,第二个是谢寰,他们势必要将风陵台不属于自己的势力土崩瓦解,直到将天灵泉霸为己有,直到一统仙门。”